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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:痛並快樂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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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:痛並快樂著

更新時間:2013-11-25 12:01:56 本章字數:7785

“沈某不想瞞你,一來沈某在宮中買通了眼線,這天下最有用的不是權勢,而是威脅和黃金。二來,沈某覺得這毒不是宮中女子所為,而是蓮公主,她就在附近,為你而來,要奪你羽衣。她的野心和能耐確實很大,身邊還有謀士能臣無數,他們為了追求權勢和美貌而向蓮公主忠心,這可比帝祈雲的辦法好用,誰得她心,將是最有權勢的駙馬。”

沈溪澈微微側臉,躲著那火鳳,緩緩出聲。火苗兒太烈,灼得他的臉頰都紅了,汗水大顆地順著他的下巴往下落。

“呵,你們厲害,都欺他是瞎子,不會每個人摸一次手腕。我看,你不如也不要四處賣弄你的牙齒,對著男人女人笑了,去向蓮公主效忠吧!”

步綰綰讚同了他的話,又開始譏笑他,為了暫時保命,加之黃金耀眼,確實有些人會彎腰低頭,蓮公主也確實美艷到能讓俗男們動心——

沈溪澈雙眼瞳微縮,沈吟一下,低低地說輅:

“也並非如此,人在世間,身不由已。”

“殺人也身不由已?沈溪澈,你做人還真假。”

步綰綰冷笑著看向他,手指勾了勾,收回了火鳳,濕漉漉的青絲把提燈裙都濡濕了,緊貼在玲瓏的身段上孚。

“呵,謀生而已,綰貴妃過獎了。”

沈溪澈也不生氣,反而笑呵呵地點著頭,盯著她看了半晌,才一臉笑意,低說:

“我很欣賞你,想和你在一起,你若成為我血玉門門主夫人,會發現,比呆在這裏要快活逍遙多了,江湖浩瀚,任你遨游,不是貴妃這個名頭就能限制住的快樂。”

“如果不是我耳朵有問題,就是你腦子壞了。”

步綰綰語結,都到了這份上,沈溪澈居然還敢大言不慚。
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真心實意的,如果你想找我,吹響這個就是!”

從懷裏掏出一只藍色的哨子,放到她的手心裏。

步綰綰看到這哨子,猛地瞪大眼睛,擡眼看他,反抓住他的手指說:“你怎麽會有這個?這是我師傅的東西。你是他?”

沈溪澈微微一笑,把她的手包緊,讓她緊握那枚哨子,緩緩地說:

“我怎麽可能會是他?只不過我們血玉門為了比任何門派都要強大,能賺更多的黃金,所以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來搜集天下奇事,奇珍,奇寶,奇人。我甚至可以告訴你,我們血玉門能細數每一山每水每一路,這世間每一個有身份的人的家譜,以及他們的強項,弱勢……知已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。光有強大的武功是沒有用的,智慧能戰勝一切。”

步綰綰冷冷地看著他,待他說完了,才把哨子托到了眼前,輕聲說:

“那你也小看了我,若他真用了眠素功,讓他只有四日之期,我也能有辦法拉住他,給他續命。”

沈溪澈的眼神變了變,緊擰著眉說:

“我告訴你這件事,不是想讓你送命,而是想讓你離開。他一旦死了,天下大亂,你會成為眾人爭奪的目標,永無寧日,除了我血玉門,不會有地方能經你庇護。”

“當然有!”

步綰綰放下哨子,一擡手,指著自己的心臟說:

“我從來只需要我自己的心給自己庇護,不管是以前,現在現在,我只做我想做的事,我只喜歡我想喜歡的人,我只走我想走的路。沈溪澈,我以前覺得你是君子,今日是一席話,讓我對你十分討厭,你可以走了,否則今天我就不止燒你一襲衣,而是一身肉,讓你成為紅燒排骨。”

沈溪澈輕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,對她說:

“總之,我對你不會有惡意,你若需要在下,吹響哨子便可,這是七年前,我在流川河邊所撿,我吹響它的時候,就會有一只藍色的長尾小鳥飛來,你可用它給我傳信,這是我最寶貝的秘密,就當是……不讓你把我燒成紅燒排骨的交換。”

步綰綰握緊了哨子,秀眉揚了揚,不悅地說:

“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,你少臭美了,走吧,看在你告訴我絳蕓之事的份上。”

沈溪澈又深深看她一眼,從窗口離開。

步綰綰關了窗子,回來才發現他的黃金面具還在!拿著面具正要丟出去時,殿門突然被人拍開,雪易大叫著沖了進來。

“綰貴妃,皇上運功時吐血了。”

步綰綰心一沈。

看來沈溪澈說的是真的!她也顧不上黃金面具,丟在地上,拔腿就往外跑。

他在帝宮東面的黑玉殿中,運功之時想到步綰綰的那一聲麟雲,血吐了滿身都是,此時臉若金紙,渾身血液逆行,已危在旦夕。

步綰綰撲到他的身邊,抱著他,輕喚著他的名字。他的身體滾燙得像在油鍋裏煎煮一般,能把她都燙熟了。

“臭竹子,你怎麽樣了?運什麽眠素功呢?我有魂羽啊,便是為你拔光了也在所不惜,你怎麽這麽傻的?明明是我換你三世平安,怎麽會這樣?誰改了你我的命運?”

帝祈雲這一世,和她許下的願望實在相背,災難不斷,危機重重,登基之前從未過過一天舒心日子,還盲了雙目。如今好容易為帝,還中了執情毒,為她執情,為她斷命……

步綰綰用袖子輕擦著他的唇角,抱著他站了起來。

他那樣高大,她這樣嬌小,雙手托在他沈重的身軀上,又用羽尾穩穩地托住他,帶他回正殿。

這裏太黑了,她看不清他,他也看不清穿著提燈裙的她呢!

雪易他們焦急地跟在她的身後,一直到了大殿,她才微微偏過頭,低聲說:

“你們出去,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和他。”

“可是……太醫……”

“太醫是沒有用的。”

步綰綰說著,鳳尾揚了起來,雪易他們知道她是鳳凰,不敢再多言,紛紛退了出去。

大殿裏安靜如同無人,步綰綰輕吸一口氣,把他放到了寬大的龍榻上,雙眼輕合,手指輕按住他的脈膊處,小聲說:

“眠素功,這種內力怎麽這樣霸道,把人一輩子的潛能都用光了,以後誰陪我玩,陪我瘋?我還想著把你帶回青煙宮去呢。現在怎麽辦?我若把羽給你,我又會老態龍鐘,你依然不記得我,還要忍受我的醜陋,帝祈雲,你怎麽這麽會折磨人呢?一世折磨完了,還來一世!拔羽很痛的!”

帝祈雲安靜地躺著,身體越來越燙,燙得步綰綰碰一下就猛地發抖。

她歪著頭,靜靜地看著他,好半天才苦笑一聲說:“我好討厭變醜,你卻非讓我變醜,運什麽眠素功,真是討厭!”

“綰綰,我記得你,你是我的綰綰……”

他突然囈語起來,一遍一遍地念著她的名字。

步綰綰悵然地看著他,這執念也陪了他這麽多年,一直記得這名字,不肯忘卻。可是明明這名字只帶給他不堪和痛苦啊……

臭竹子!

她嗔怨了一聲,雙臂揮開,提燈裙碎成了片,一陣彩光盈繞,羽尾飛揚起來,殿中頓時一陣瑰麗光彩。

彩羽輕輕地拍打在他的臉上,就像往常一樣,撓他的耳朵,鼻子,故意驚擾他的美夢。

步綰綰看著他,輕吸了一口氣,手摸到了魂羽的根處,咬緊了牙關,用力一拔——不,毫無痛楚!

步綰綰愕然地低眼,只見彩羽已經到了她的掌心,可是怎麽會沒有痛苦呢?

明明應該是痛極,痛到能讓她恨不能咬舌自盡的痛啊!

她又奔去鏡邊,只見銅鏡中,步綰綰的模樣已經有些模糊了,取而代之的是她原本的傾世容顏。

拔掉這虛枉的魂羽,她回到真身!

步綰綰的呼吸急促起來,轉頭看帝祈雲。這樣一來,帝祈雲還是死路一條!怎麽辦?

是了,當時她只拔了兩根,藍華就攔住了了她,強行把羽給她種了回去,一定就是這一根!

她又摸到第二根,這一拔,頓時有種把她靈魂都撕碎的巨痛爆炸而來,她眼前一黑,幾乎沒栽下去!

一根便好了!

她大汗淋漓,捧著羽到了他的唇邊,低頭吻著他的唇,小聲說:

“你曾為我一世追逐,我曾說過,要給你三世富貴,永世安穩,不知道又讓你受苦,我發誓,絕不讓你再受丁點疼痛。這是我的魂羽,失一根,我逝千年,我如今只有四根了,但足以為你掃平敵人。”

那羽沾著她的血,她的汗,慢慢地鉆進了他的嘴裏。他的身體頓時被一陣淡光籠罩住,原本通紅的臉頰也漸漸恢覆了原本的模樣。

步綰綰笑了起來,對,就是這樣的,他馬上就要好了。

以前救他要數根羽,現在只要一根,只讓她痛一下,挺不錯了!

她轉頭看鏡子,只見那絕世的容顏又隱去了,步綰綰的臉色卻憔悴得不能見人,甚至有華發從鬢角生出,皺紋開始在眼角滋生……

她用的是凡人的身體啊!若非還有四根羽,這身體已經成了枯骨!

她現在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痛,隔了這麽多年,她又一次嘗到這種極痛的滋味,難道這就是她重遇他,並且得到他的愛所要付出的代價?

這才叫痛並快樂著嗎?

她的手滑到小腹上,這小生命在她的體內孕育滋長著,還未出生就和她一起經歷這些苦痛。

“誰?”

突然,她轉頭看向門口,有急促的腳步聲正從外面傳來,雪易他們並未拔劍阻攔,來者不是絳蕓,就是皇後鴛鴦!

她才猜完,就見門推開了,許鴛鴦快步進來,一見著她的模樣,就小聲驚呼一聲。

“你怎麽成了這般鬼模樣!”

“鴛鴦,丟了你的鏡子,它會讓你喪命的,你會害人又害已。”

步綰綰看著她還捂胸前的鏡子,不悅地訓斥她。

“它只會收了你這妖,你是妖女,不管你有多好,你都是妖,你看你,把雲哥哥害成了這樣,你還這麽醜陋,你應該離開,離得遠遠的,不要讓他再看到你了!如果你能做到,我就把鏡子給你!”

許鴛鴦緊張地看著她,手緊緊地抓著鏡子不放。

“蠢貨!別到時候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,做人要有自知知明,我若是你,早就收好衣服回家了,在這裏爭奪,只會越走越沒路走。”

步綰綰訓完她,在帝祈雲身邊坐下,輕拉住了他的手,用袖子給他擦汗。

她只需休息幾晚,便能恢覆元氣,只要有魂羽在身,容貌是小事,修得回來。若他明白,料他也不會嫌她容顏突然蒼老!

她拿起黃金面具戴上,冷冷地刺了鴛鴦一眼。這丫頭膽小,又莽撞,以前還同情憐憫她,此刻只覺得她不應該來宮中,遲早會送了小命。

可她這一眼,又讓許鴛鴦嚇了個半死,不管不顧地舉起了鏡子,沖她猛地照去。

“你是妖精,你快快走開,不要連累雲哥哥。”

冰籮鏡被月光照到,頓時反耀出千萬道淩厲的冰寒之光,每一道都紮進步綰綰的身體,痛得她淒厲慘叫了起來,手一揮,火鳳就燒向了許鴛鴦。

許鴛鴦是受許佳仁的支使跑來的,又心裏慌張,哪裏躲得過這威猛地火焰,頓時被火包住,成了一個火人。

這是步綰綰的殺機之火,可沒想到留人一命。

許鴛鴦只乎只喊了三聲,就成了一團灰燼,被隨後趕來阻止的於歸薏看了個正著,她一聲慘叫,就栽到了地上。

步綰綰被冰籮鏡所傷,火鳳在殿中繞了幾圈,卷起了她,往宮外飛去。她縮於火鳳之上,渾身發抖,冰籮鏡光帶著寒淵的刺骨之意,淩遲著她的神經,讓她痛得快暈過去了。

火鳳出了宮,就化成了魅影,回到她的指中,她從空中落下來,扶著路邊的樹急喘。

宮外,還未走遠的沈溪澈看到了她。

趕緊過來扶住她,擔憂地問:

“怎麽才這麽一小會兒功夫,你就弄成這樣。”

步綰綰擡眼看他,故意一揭面具,冷冷地說:

“我怎麽樣?”

沈溪澈倒吸了一口涼氣,愕然地看她的模樣。

“你害怕就滾。”

步綰綰一拂袖,推開了他的手。

“我先帶你住下,你這樣一個人亂走,會被蓮公主或者大小姐的人給扣住。”

沈溪澈耳朵一側,臉上表情頓時凝固,不由分說地把她抱起來,施展輕功,大步往小巷中奔去。

雪易他們已經追出來了。

皇後為灰,貴妃逃走,他們明天要怎麽向帝祈雲交待。

雪易才追到方才步綰綰她們呆的大樹下,只見他突然用力勒了韁繩,從馬上摔了下來,胸口赫然紮著一枝箭,箭尾有血玉門獨特的血玉標志。

隨後趕到的侍衛也紛紛墜下馬,被突然而至的襲擊給弄懵了,在皇城根下偷襲禦前雪甲軍,誰都沒有料到。

大家匆忙迎戰,把先中箭的雪易和兄弟們拖到安全的地方,再去追拿血玉門人時,他們已經逃了個盡光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———莫顏汐:《龍榻求愛:王牌小皇後》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步綰綰睡了一覺起來,已是天光明媚。

她揉了揉太陽穴,下床喝水。身上的衣,是青布的衣裙,連襪子也是青布的襪。再看碗中倒影,臉還是那張臉,皺紋橫生的,醜得厲害,活脫脫一個七旬老嫗。

她厭惡地擰擰眉,只怕她還得頂著這張臉過了好幾天才能修補好,真是討厭,醜得她自己都不想看自己,帝祈雲怎麽會想看?

她又想了一下,拉開衣服看自己的胸,有沒有縮水呢?

正看著時,外面傳來說話聲。

“醒了嗎?”

“未醒!”

“城中情況如何?”

“已發出皇榜,步綰綰謀害皇後,抓活者,賞萬金,殺死者,獎五千金。”

步綰綰聽到此處,用力拉開門,大步走出去,只見沈溪澈正背對著她,和另一俊美男子站在樹下說話。

那是一株高大的鳳凰樹,樹下懸著數十個黃金面具,每一張都金燦燦的,冰冰涼的。

她沖下了臺階,大聲問:“你們說的是真的?”

“城中已經貼滿了告示,正在滿城搜人。”

紫苜看她一眼,便立刻轉開了臉,似乎不想看她的樣子。

步綰綰跳下了臺階,快步到了他面前,故意把這張臉在他眼前晃了晃,這才到了沈溪澈面前,大聲說:

“這裏哪裏?離皇城遠不遠?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你不能出去……”

“他一定是還沒醒,有人用他的玉璽來捉拿我,我得回去看著他。”步綰綰揉了一把臉,急匆匆地說。

沈溪澈和紫苜對望一眼,都未出聲。

“什麽意思?”步綰綰立刻追問。

“他醒了,兩天前就醒了,今早還親自護送許鴛鴦的骨灰盒去皇陵安葬。”沈溪澈沈吟一聲,低聲說。

“我睡了兩天?”步綰綰愕然問道。

“是的,兩天三夜。我帶你回來第一晚起,你就昏睡不醒,怎麽都叫不起來。”

沈溪澈輕輕點頭,擡手給她撫平肩上的褶皺。

紫苜站在一邊,低聲說:“當晚只有雪易和於歸薏看到你火燒皇後的一幕,於歸薏如今還病著,雪易卻在追你們出來的時候,被血玉門的箭射死。我們血玉門又為你背了一次黑鍋。”

沈溪澈臉色沈沈,沒出聲。

血玉門的勢力越來越大,又不服各國招安,就像當年的青煙宮一樣,當然會惹來殺身之禍。

他們收了黃金,什麽人都敢碰,帝祈雲也被他們得罪過了,如今只有一條路走,要麽趕緊逃,要麽趕緊找一強者依附之,把殺戮升華到國與國之間,他們得以延生。

“許鴛鴦該死,居然用冰籮鏡傷我,而且我就算不殺她,她戴過了冰籮鏡,也活不了多久。”

步綰綰冷笑,順手拿了面吊在樹上的黃金面具往臉上一扣。

“就這一點,像我們血玉門人,門主的眼光真是好。”

紫苜掩唇一笑,風華絕代的。

可惜步綰綰只瞟他一眼,冷唇相譏道:“你也有趣,一個大男人,笑就笑,用手掩什麽嘴巴,娘不娘啊你?”

紫苜的笑意僵在眼角,慢慢放下了手。

“我要去皇陵找帝祈雲。”

步綰綰看了沈溪澈一眼,大步往外走。這回找到他,告訴他真相。他們一起受過那麽多的苦,今後就算還有奸人來害,只要她們在一起,沒什麽不能戰勝!她可以和他一起回去的,一定可以,以後他們再也不下山了,就過兩個人的小日子。

沈溪澈趕緊拉住她,小聲說:

“這是在我們血玉門的迷宮中,你一個人走不出去。還有,你總不能頂著這張臉,戴著這樣的面具出去吧?”

“沈溪澈,你想怎麽樣?”

步綰綰轉過身來,緊盯他的眼睛。

一個長得很好,又很有錢的男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,非奸即盜——難道也想要她的彩羽?她的羽,只有她自己能拔,別人可拔不到。

“這世間難得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看中,就算你不肯看中我,我幫幫你也無妨。”

沈溪澈笑了笑,把面具從她臉上拿開,上下打量她,繼續說:

“好在你的身體無恙,我知道京中有一個歸隱的頭牌花魁,暫居寺廟,帶發修行,偶爾進京進化緣,你可以暫時扮作她,在外面行走,不會有人問你。”

“好啊。”步綰綰點頭。

她這副尊容,確實讓她心情糟糕。

沈溪澈向紫苜點點頭,紫苜迅速去拿了只小箱子過來,裏面有面具和衣服。皆是白色。步綰綰拎起面具看了一眼,狐疑地說:

“這也叫花魁?”

“素顏時能美得驚天動地的,世上只綰綰一人而已。”

沈溪澈不愧是風流場上常走過的人,說起好聽的話來,能把女人哄得心花怒放。可步綰綰只聽得嘴角直抽,那原本就難看的臉就顯得更驚悚了。

紫苜不敢看她,把臉轉去一邊。

沈溪澈拿過面具,給她戴好了,整理得沒有一絲破綻,這才退了幾步,上下打量著她,笑著說:

“再換上衣,我們久不露面的花魁就又回來了。”

步綰綰摸摸臉,麻利地收好衣服去換。

沈溪澈的眼神黯了黯,轉頭對紫苜說:

“我和她出去幾天,你好好看著那個人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紫苜連連點頭,笑著向他抱拳說:

“希望門主得償所願,抱得美人歸。”

沈溪澈卻沒笑,只轉頭看向步綰綰的房間。

此時門正緩緩打開,她一襲白衣,青絲飄飄地出來,頭上只一根桃木發釵,便清靈得不像這世間之人。

步綰綰不管臉成了什麽樣,她鳳的傲氣絕不會減少一點,便是只剩下最後一羽,她也是驕傲的鳳!風拂起了她白綢的裙擺,腰上的彩色腰帶垂下長長的絲絳,水晶綴於其中,華美耀眼。

只是步綰綰垂著雙手過來,仰頭看著他,怒氣沖沖地問:

“我問你,這花魁是不是個死貨?你不會讓我裝死人吧?”

“若死,也是美死的,走吧。”沈溪澈嘗過她的火爆脾氣了,她的溫柔只怕只有帝祈雲那裏才會流露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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